小说旗 > 妃上枝头:殿下嫁到 > 第二百七十四章 真假乐藻

第二百七十四章 真假乐藻

推荐阅读: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重生民国娇小姐奋斗1981神医狂妃:邪王,甜甜宠毒妻难逃:仙尊,太强势!冥婚,弃妇娘亲之家有三宝舌尖上的大宋

小说旗 www.xs7.info,最快更新妃上枝头:殿下嫁到最新章节!

    凤梧一路来到安瑾然的门前,看着里面尚燃着灯火,她便心知他定然还未安歇。

    四下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一人,她方才缓步走进了房中。

    树上的那群影卫见此也都没有打算出手制止,甚至还都在纷纷猜测着,安鱼姑娘深夜至此是不是来向他们家侯爷求和的?

    一众人都等着看热闹,自然没有去管屋子里的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安瑾然静静的倚在窗边的竹榻上,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他只是微微抬眼扫了一下,随即便收回了视线,口中冷冷说道,“趁我没有发脾气之前赶快离开,我眼下不愿意见到你。”

    “……你那么喜欢大姐姐,为何总是分不清我和她?”

    诧异看向了凤梧,安瑾然仔细打量了她两眼之后方才终于确定,她竟当真不是安鱼。

    “你姐妹二人长得如此相像,我分不清也是自然。”

    “我来是想问你,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大姐姐了吗,她近来为了你的事情心情很是不好。”一边说着话,凤梧一边缓缓地解下了大氅,一步步的走到了安瑾然的面前。

    “她怎样与我何干?”

    猛地一把夺过了安瑾然手中的酒壶,凤梧的脸上似是带着丝丝怒气。

    见状,安瑾然不怒反笑,“怎么,你也要尝一尝这酒是何滋味?”

    “我没心情与你胡闹,你必须同大姐姐和好!”神色激动的站起身,凤梧本是打算拉着安瑾然去见安鱼,却不料脚下忽然一个踉跄,竟直直的朝着他身上倒去。

    眼睁睁的看着凤梧朝着自己倒过来,安瑾然眸光一闪,随即倏然闪身坐了起来,任由她跌到了竹榻上。

    “投怀送抱?”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我要去告诉大姐姐。”说着话,凤梧便嘤嘤哭泣着跑开了,倒像是她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院中的那些影卫见到这般情景,心下不禁一跳,暗道侯爷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人家安鱼姑娘都已经放下矜持和娇羞深夜来此了,他便是不接受这番美意可也万万不该将人气哭了才是。

    再说凤梧一路哭哭啼啼的回了房间,千行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心下不禁觉得奇怪。

    大小姐不是说吃完饭去略散一散吗,怎地还将自己给散哭了?!

    同燕漓悄悄的蹭到了窗户根儿底下,千行方才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房中除了凤梧细细啼哭的声音,还传来了安鱼愤怒的声音,“怎么哭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事……”

    “深更半夜的你坐在这里哭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你如今是长大了,有事竟连我也瞒着了?!”说着话,安鱼不禁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却只见她发髻微散,衣服也稍稍有些凌乱,身上甚至还微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酒香。

    “不是的,大姐姐你别生气,梧儿不是想要瞒着你什么。”

    闻言,安鱼却并不再多言,转身便怒气冲冲的朝着安瑾然的院子走去。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千行便欲开口说什么,却不料被安鱼直接挥手制止,她根本连听都不打算听,只满心想着要去同安瑾然算账。

    猛地一把推开了他的房门,见他身子斜斜的依靠在窗边,安鱼眼中的厌恶之意便变得愈发的明显。

    “你又回来做什么?”

    “又?!”

    听闻安瑾然如此说,安鱼的心中便愈发确定,方才凤梧果然是来了他的房间。

    如此一想,她心中的火气便腾腾往上冒,“你到底对凤梧做了什么?”

    一听这话,安瑾然正在往唇边送着的酒壶顿时一顿,“我对她做了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

    “你还装蒜,方才她是不是来了你这?”

    “是。”

    “安瑾然,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即便我做的有何不对,你大可以直接冲着我来,何必要去欺负我妹妹!”

    原本初时安鱼说的话安瑾然还未完全放在心上,可是此刻她这话一出,他顿时怒目瞪着她,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竟如此怀疑他,难道他在她心里就这般一文不值吗?

    冷冷一笑,安瑾然神情冷漠的说道,“你当真以为本侯非你不可吗,得不到你就去强迫你妹妹,这样的事情本侯根本就不屑去做,等着爬上本侯床榻的女子这天下间多得是,没了你安鱼自然还有别人。”

    “你……”

    “我原本留下便是想着要保护你,可是如今,看来着实是没有必要了,从今往后,你我形同陌路,生死各安天命吧!”

    说完,安瑾然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准备离开。

    见状,本来还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千行忽然一下子蹿了进来,拉住安瑾然的同时赶忙朝着安鱼说道,“大小姐,方才……”

    “不必多言。”制止了千行的话之后,安鱼便打算直接出门,经过安瑾然身边的时候,她甚至还微微停顿了下朝着他说道,“慢走,不送。”

    话落,便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诶……”可是千行站在一旁见到这般情况却不禁急的满头大汗,看了看已经离开的安鱼,又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安瑾然,她也不禁没了主意。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二小姐刚刚穿了大小姐的斗篷出来,在自己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没有出言解释,这行为着实有些不对劲儿,是以她绝对有必要告诉大小姐一声。

    只不过瞧着她如今这反应,好像对自己要说的话并不感兴趣。

    一把甩开了千行的手,安瑾然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带着影卫离开了。

    “这可怎么办啊?!”

    “还是尽快给主子传信吧,此事还得她拿个主意。”

    听闻燕漓的话,千行却一脸苦大仇深的说道,“可是小姐她那边没有回音啊,也不知是不是皇子府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种可能,千行便觉得心下有些发毛。

    大小姐和安侯爷这边方才闹出了矛盾,小姐那边若是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这未免也太凑巧了些。

    如此一想,千行便赶忙朝着燕漓说道,“你赶快回一趟皇子府,亲口将惠远寺中的情况告诉小姐,若是府中无事便让她亲自走一趟,若是连府里都乱了套……”

    接下里的话千行没有说下去,可是燕漓却也第一世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我这就去,你自己务必要万事小心。”

    “放心吧!”

    两人商议了一番之后,燕漓便动身回了六皇子府,沿途感觉到惠远寺的后山之中果然没有了北朐那些影卫的气息,燕漓的心下不觉一紧。

    ……

    话分两头,且说与此同时北境的凤翔城外,几道黑影从树林中倏然闪过,直到行至一处荒坟冢的时候方才停了下来。

    “先生说的,想必就是这里了。”为首的那人仔细在四周查探了一下,却发现这一处与普通的荒坟地并无区别。

    “大哥,今日可就要动手吗?”

    “不必,且先确定一下虚实便是。”

    说完,几人便开始分头行动,分别选了几个坟动手掘墓。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听到一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怎么了?”

    “金……金子……”

    “什么?!”说话间,便见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果然见到铁锹的下面是黄灿灿的金条,映着清冷的月光,显得格外的亮眼。

    “你们留守,我先回去复命。”

    “是。”

    待到为首的那人一路赶回了凤翔城的城守府时,果然见到尉迟凛还没有歇下,大抵就是为了等着他们的消息。

    瞧着派出去的黑衣人如此快的就回来了,尉迟凛的心下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从凤卿的口中听闻了这笔财宝的下落,他自然是要有所怀疑的,是以并没有直接大张旗鼓的前去搜查,反而先着人去查探一番。

    如今见他神色轻松,尉迟凛便猜测着,想是这次终于能够成事了。

    “启禀先生,属下在那片坟地发现了金子。”

    “当真吗?!”一听这话,尉迟凛的眸光顿时一亮。

    “属下不敢撒谎,已经吩咐了人在那盯着,属下特意先回来报信儿。”

    “好!”

    神色激动的起身欲朝着门外走去,可是随即尉迟凛的脚步却又忽然顿住。

    眼下夜深虽是便于行动,可尚且不知那笔金子具体的数额,他的人手有限,若是这一夜折腾不完的话,明日倒是会引来旁人的注意。

    “你先回去守着,待明日再做打算。”

    “……是。”

    虽然不知道尉迟凛如何举措是何目的,不过那人还是神色恭敬的服从了他的话。

    待到那名黑衣人离开之后,尉迟凛方才一脸兴奋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不停的盘算着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笔银子运回丰鄰城。

    看来还是需要借助一下此处城守韩钦的力量,好在他是大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倒是不必担忧他会生出什么异心。

    仔细在心中构想了许久,尉迟凛方才面带微笑的上榻安寝。

    翌日一早,他直接去见了这一处的城守,不知两人商议了什么,只知道尉迟凛离开之后,韩钦便下令命人修整城外的荒坟冢。

    为免师出无名,他便言说是为了修建一处校场,尽管与北朐的战争已经结束,但是丰延乃是尚武之国,将士的武艺不可荒废。

    韩钦此举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凤翔城中大多都是一群老百姓,他们懂得事情有限,听闻城守大人如此说他们便如此听,根本不会有所怀疑。

    而尉迟凛打的便正是这个主意,趁着城外大兴土木之际,用韩钦的人将那笔银子偷偷运出去,事后再找个由头将那群人灭了口。

    正是因为心中如此打算,是以当尉迟凛看见韩钦派出了几十个人来城外的时候,他的心下也未有任何的波澜。

    看着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财宝,尉迟凛的眸光甚至都要亮的堪比两者了。

    终于是找到了这笔钱财,也不枉他费了那么多的心机安排那人去到凤卿的身边。

    他早就说过,凤卿什么都很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过重情重义,早晚有一日她会栽在这上面,事实证明他估计的并没有错。

    为了救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人,她居然也甘愿冒险来见他,真不知是该说她太傻还是太重感情。

    “咦?”

    忽然听到一名侍卫疑惑的声音响起,尉迟凛闻声望去便见他神色茫然的站在那望着身前的荒坟,“发生了何事?”

    “先生您看,这金子只在表面有一层,下面的还是泥土啊!”

    “什么?”伸手推开说话的那名侍卫,尉迟凛几步走到坟前仔细看着。

    可是瞧了半天,除了土还是土,抛却最上面的一层金子,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值钱的东西了。

    “再给我往下挖!”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见到的景象,尉迟凛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听闻他的命令,那群侍卫自然不敢耽搁,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继续挖,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挖都再没有新的发现。

    就在这时,忽然见到负责在外围把守的一名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先……先生……”

    “何事如此慌张?”尉迟凛本就因为没有找到过多的金子而感到不悦,是以此刻对着这名侍卫说起话来的语气也不善了些。

    “有人闯进来了!”

    “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看守的吗,怎么还会有人闯进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他们真正的目的,韩钦不是已经吩咐人将这四周都封锁了吗?

    然而尉迟凛心下的疑问还未解开,便见到不远处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及至他行至近前,尉迟凛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这人是……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说话的时候,只见那边鹰眼如炬的望着地上被挖出的一个个坑。

    “哎呦,尚将军,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说话间,韩钦便赶忙连跑带颠儿的凑到了尚锐的跟前,一脸的谄媚之色。

    “本将军接到线报,说是这里有人私藏与北朐勾结的证物,是以特来查证。”

    闻言,韩钦的心下顿时一跳,随后赶忙赔笑道,“将军您惯会玩笑的,这里不过就是一处荒坟而已,哪里来的什么证物。”

    “有或没有,本将军查过便自然明了。”

    说完,尚锐便朝着身后的下属略挥了下手,顿时便有人上前将地上的那些框框盒盒围了起来。

    见状,尉迟凛的眸光顿时一闪。

    不对劲儿……

    他们方才到了这里,而且对外的说法也说得过去,这个尚将军跟着掺和个什么劲儿?

    皱眉看着尚锐一脸的坚决之色,尉迟凛的心下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若是这笔金子被尚锐发现的话,那么他势必要上交朝廷,皆是他且非百白忙活了一场,这怎么能行呢!

    想到这,尉迟凛便沉着说道,“尚将军,韩大人也是奉命行事,您如此插了一手,怕是不合适吧?”

    听闻这话,尚锐高高的骑在马上,一脸不屑的瞥了尉迟凛一眼,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何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尚锐怼了一句,尉迟凛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旁人不知道尉迟凛的身份也就罢了,可是韩钦是知道的,就连殿下见了他都要客气的唤一声“尉迟先生”,如今竟然被尚锐如此无视,可知他心里定然是气愤的。

    “本将军此番是奉老王爷之命前来,北朐朝廷中尚有余孽未除,若是被他们逃窜到凤翔城中蛊惑百姓,皆是这罪责又该由何人来承担!”

    “诶,这……”

    “韩大人,你若是有这闲工夫在此与本将军周旋,不若赶快回你的城守府去,约莫着时辰,想来老王爷这会子已经进城了。”

    “什么?!”听闻尚锐的话,韩钦顿时一惊,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以往老王爷都是住在军营当中,即便他们这些地方官想要去请安他都不见呢,这一次怎地反而主动去了他的府上呢?

    慌里慌张的便欲离开这里,可是上马车之前看到尉迟凛还在原地站着,韩钦的动作不禁一顿。

    他若是走了,那尉迟先生该怎么办?

    可若是不回去的话,尚锐都已经说了老王爷去了他的府上,届时难保不会因此被人责罚,这倒实在是两难之举。

    就在韩钦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尚锐手下的一名将士朝着他禀报道,“启禀将军,地下埋了许多的银子,还有那些草框之中,也都装满了。”

    “金子?”

    “将军请看。”说着话,那人甚至还拿了一锭金元宝呈给了他。

    尚锐注目打量着手中的这锭金子,眸光不禁变得冷冽。

    指尖触碰到金子底的时候,尚锐忽然感觉到下面似是刻着一些什么反复的花纹,翻转过来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上面是一个像狼头一样的图案,顿时便让尚锐的脸色一变。

    “来人,将他们都给本将军拿下。”

    话落,便见他身后大批的将士纷纷上前,将手中的宝剑宝剑对准了尉迟凛和韩钦。

    “诶,尚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啊?”

    “韩大人还敢问,你自己看!”说着话,尚锐便将手中的金元宝大力的丢到了韩钦的脚边。

    后者神色茫然的低头将其捡起,可是左看右看也是没能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眼中的疑惑越来越胜。

    尉迟凛远远的看着韩钦手中的拿着的金元宝,他的眼中一片晦涩。

    从方才尚锐突然出现在这里开始,他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只是却并不确定事情最终的走向。

    不过眼下他倒是都明白了,也终于清楚为何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赶在他们挖出金子以后赶来这里。

    刚刚他来时便说了,是为了搜查与北朐联系的证物,那照着他眼下的脸色来看,想必这些金子就是所谓的证据了。

    想到这,尉迟凛的心下便觉得气愤的很,甚至连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以为凤卿终是被她骗过了一次,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是反过来耍了他一通。

    如此想来,那想必她一早就知道那是假的凤梧了,然后又刻意在她的面前说出了这笔金子的下落,骗他来此,还设下了眼前的这出局。

    可是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假凤梧的样貌与真的半点不差,她们原该是发现不了的才对。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当尉迟凛终于回神的时候,便只听到尚锐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你仔细瞧一瞧那金子的底下,那个状似狼头的花纹乃是北朐皇室的图腾,在丰延之地出现了北朐的银钱,而且这笔金子还好巧不巧的落到了韩大人你的手上,你觉得你不需要给本将军一个解释吗?”

    “这……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韩钦便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尉迟凛的身上,但却只见后者眼神发直的盯着某一处,好半晌都没有反应了。

    “有什么话,留着见到老王爷再说吧!”

    话落,尚锐便示意手下的人将韩钦和他手底下的人一并带走。

    目光扫过尉迟凛的时候,尚锐回想着公子卿在信中所言,说是一名书生气很浓的人,想来便是他了。

    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尚锐状似并没有将他当成主谋似的直接离开,并没有打算审问他什么似的。

    谁知就在他们行至半路上的时候,却见忽然冲天而降一批黑衣人,也不同尚锐这一方的人厮杀,纷纷目标明确的朝着尉迟凛而去。

    见他们似是打算救走尉迟凛,韩钦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亮色。

    他本以为对方会救走他,谁知朝着他这方来的黑衣人竟一把飞刀刺进了他的心口,临死之前,他的眼睛还瞪得老大,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至于尉迟凛,他自然是被人活着救走了,毕竟前来营救他的那些人都是夜倾瑄派给他的护卫,身手自然要比尚锐手下的将士厉害许多。

    好在他们并不恋战,救了人之后便直接逃离,是以尚锐这一方倒也没有人员伤亡。

    眼睁睁的看着尉迟凛被人救走,众人本以为尚锐会气的发狂,谁知他竟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身上的土,随即便厌恶的瞟了一眼已经死去的韩钦,随后神色淡漠的吩咐道,“回去复命。”

    公子卿在来信中有提到,只要扣下那笔金子就好,至于那名书生是死是活都不必理会,若是有人来救他便佯装不敌放他离开。

    至于凤翔城城守韩钦,倒是一定不能容他继续活下去了。

    回想着信中的内容,尚锐觉得他完全就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如今只要将这笔银子交给老王爷就可以了。

    神色微敛,尚锐扬起手中的马鞭,随即便快马朝着城中进发,不在话下。

    ……

    再说回惠远寺这一边,自从安瑾然离开后山之后,这里便只剩下了安鱼和凤梧还有千行三人。

    燕漓回皇子府已经有两日时间,可是却迟迟不见他回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千行心里便不禁更加的担忧。

    似是看出了千行的不对劲儿,这一日安鱼竟直接对她说道,“几日没有见到燕漓了,你是不是让他回去找卿儿了?”

    闻言,千行的心下顿时一紧。

    她本想撒个谎遮掩过去,可是看着安鱼神色异常严肃的望着她,千行瞬间就软了气势,“奴婢也是想帮您……”

    “先不说那些,燕漓可回来了吗?”

    “没有,奴婢正为此忧心呢!”

    按理来讲,惠远寺虽然在丰鄰城外,可是依照燕漓的轻功这会子便是跑个上百趟也有余了,又怎么可能会至今未归呢?

    更奇怪的是,皇子府中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这才是令她感到最为担忧的。

    “千行,不若你回去看一看。”

    “那可不行,奴婢得留在这儿保护您和二小姐。”如今安侯爷都走了,若是连她也离开的话,那她们的安危谁来负责!

    “这里是惠远寺,还有了空大师在,不会有事的。”

    “但是……”

    “我心下也担心舒儿那边的情况,若是一直没有消息的话,实在是难以心安。”

    见安鱼实在是坚持,千行皱眉想了片刻,最终只能退一步说道,“那奴婢去同了空大师打一声招呼,让他多留意着些这里的情况。”

    “也好。”

    待到千行离开之后,安鱼静静的坐在桌边,听着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她不禁微微闭上了眼睛,掩住了自己眼眸间的愁绪。

    这一日晚间,安鱼睡下之后,往日早早便歇下的凤梧却已经静静的坐在灯下,她的眸光被一旁的烛光映照的幽暗非常,不比往日的清澈澄净。

    她的手中拿着白日里刺绣缝补的剪刀,轻手轻脚的起身朝着床榻边走去。

    许是因着夜风凛冽的缘故,安鱼睡的并不安稳,她微微转了个身,将脸朝向了外侧,吓得凤梧赶忙将握着剪刀的手藏在了背后。

    直到确定安鱼还在睡着她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被惊出的冷汗。

    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剪刀,凤梧眸光狠厉的瞪着床榻上的人,手起刀落便欲朝着她刺去。

    然而就在她手中的剪刀马上刺进安鱼的心口时,却见从窗外忽然飞进一支箭矢,狠狠的刺进了她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凤梧”捂着手腕的伤处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猛地转头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却只见安瑾然神色冷然的缓步走了进来,没有理会她错愕的神色,而是径自走向了床榻上的安鱼。

    见她迷梦着睡眼渐渐转醒的样子,安瑾然却为她裹紧了被子,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没你的事,你继续睡。”

    此前她方才染了风寒,好不容易好了些,如今可不能再折腾一次了。

    “你们……”满眼诧异的望着安瑾然,“凤梧”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当真以为,就凭你那些小伎俩就能够瞒天过海吗?”说话间,便见云舒和夜倾昱相携走了进来,眉宇之间皆是对她的嘲弄。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安鱼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我真的很庆幸,你并不是乐藻。”

    “乐藻?!”这人又是谁?

    瞧着假凤梧脸上明显的疑惑和不解,云舒缓步走至她的身边说道,“你可知自己为何会露馅吗?”

    愣愣的看着云舒,假凤梧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人危险极了。

    没有理会她充满防备意识的举动,云舒薄唇微勾的伸手轻轻拂过了她的脸颊,“这张脸倒是长得与我二姐姐极像,只不过……”

    “什么?”

    “原本我的确是没有怀疑你的身份,不管是你说话的声音还是你的神态,都与她极为相像,这些都足以以假乱真,可是唯有一点,那日我们送你来惠远寺,你在马车上自称梧儿,当时我和大姐姐便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梧儿……

    什么鬼啊这是!

    听闻云舒的话,假凤梧不禁一愣,随后不甘心的追问道,“就因为这个?”

    “你大抵是不知道,我大姐姐和二姐姐各有一个乳名,一曰安鱼,一曰乐藻,取栖凤安于梧,潜鱼乐于藻之意。”顿了顿,云舒一脸好笑的朝着她问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大家一直在唤大姐姐为安鱼吗?”

    闻言,假凤梧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初时她的确是有过疑惑和不解,但是也不过以为那是安瑾然对她的昵称而已,哪里想得到她们姐妹二人的名字还有这样的讲究。

    “不过你不知道是对的,毕竟尉迟凛自己都不知道,他又如何未卜先知的告诉你呢!”说完,云舒缓步退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下,凤眼微眯,唇角微勾。

    一听云舒提到了尉迟凛,假凤梧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们连幕后之人都猜到了,那是不是说明……

    “还惦记着尉迟凛派人来救你呢,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他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来理会你呢!”

    随着云舒的话一句句的说出来,假凤梧的脸色渐渐变得面无血色,分明是被她几句话说的慌了神了。

    见状,云舒却只是邪肆的笑道,“眼下来说一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愿你一直顶着我二姐姐的名字。”

    “……灵罗。”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只是可惜了。”

    不知云舒所言是在为何可惜,灵罗的眼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自从你到惠远寺之中,便只给尉迟凛传递过一次消息,信中除了言明那笔财宝的地点之外便不曾再言说其他,可若我是你,便一定不会仅仅是说了那么一句。”

    “你什么意思?”

    “这一处惠远寺的方丈乃是了空大师,他素来与朝中的三殿下交好,可是他为何要无缘无语的帮助我们藏匿凤家的人呢?”

    “三殿下……”

    “倘或你能够将此事禀告给尉迟凛知道的话,我想会比让他得到那笔财宝更加高兴的。”凭着尉迟凛的头脑,想来告诉他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其他的事情他一定就能够猜到了。

    届时夜倾瑄就会终于明白,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机与夜倾昱争斗,可是即便斗败了一个夜倾昱,还有夜倾桓成为后来人,他永远都不会有胜算的。

    但是很可惜,他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了。

    “你们欺骗了所有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说话的时候,灵罗的眼中充满了惊惧,看着房中的几人竟像是看着怪物似的,“既然从一开始就怀疑了我,为何还要演着这场戏?”

    “不陪着你演下去,我哪里能知道尉迟凛心中所想呢!”

    她是人又不是神,哪里能够事事都预料的到,所思所想也不过是考猜测和推断而已。

    近来她与尉迟凛交手极少,是以对他的打算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如今不一样了,根据灵罗的反应她便能够猜的到,原来尉迟凛果然打算朝着大姐姐下手。

    说完了这些,云舒“哐啷”一声将手中的匕首丢到了地上,随后冷漠的望着她说道,“便是冲着你的这张脸,我不想亲自动手,你自己了断吧!”

    闻言,灵罗颤抖的捡起了地上的匕首,眸色恐惧的低头望着,却迟迟不敢对自己下手。

    见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安瑾然忽然声音冷冽的说道,“将她交给我吧!”

    “如此,便有劳大姐夫了。”说着,云舒不禁起身抻了一个懒腰,“防了你这许多日子,今夜总算是能够睡个好觉了。”

    “嗯,我也能睡个好觉了。”低声在云舒的耳边意味深长的说着话,夜倾昱的唇边不禁泛着一抹笑意,透着丝丝邪气。

    云舒:“……”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待到夜倾昱拉着云舒离开之后,安瑾然便拥着怀中的安鱼朝着空气吩咐道,“本侯不想再看见那张脸。”

    与安鱼一样的脸,他看不顺眼很久了,今日总算是能够将其毁掉了。

    听闻安瑾然的话,安鱼下意识的便握紧了他的衣袖,这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如此做恐会吓到她。

    眼睁睁看着影卫出现将灵罗带走,安鱼不知道安瑾然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处置她,她也不想知道,如今她只是忧心,既然这人不是乐藻,那她到底在哪?

    而与此同时的永安之地,暖融的喜房当中四处可见大红之色,将这个冰冷的冬夜显得温暖了不少。

    暗色的帷幔中,一名绝美的少女双眸微闭的躺在榻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着,长发随意的披散在枕上,淡粉色的唇似水一般泛着淡淡光彩,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她的颈间布满了一些暗色的红痕,让人不难想象方才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欢爱。

    玄觞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异常乖顺的枕在他的肩上,让他素来冰冷的眼中不禁柔化了几分。

    看着她的双手交叠着放在了两人中间,玄觞皱眉看了看,随即动作轻柔的将其分开,将自己的身子又朝她凑近了些。

    可是谁知方才距离她近了一点,他便明显感觉到了周身气血有些翻涌,于是便又赶忙退回到方才的位置,勉强算是一个安全的距离。

    谁知他就是这么微微动了一下,便将原本睡梦中的她给惊醒了。

    扑闪着一双大眼望向玄觞的时候,他看着她眸中尚且带着泫然欲泣的水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明日你便会带我去见她们了吗?”

    见她方才清醒便心心念念她的家人,玄觞的眸色顿时一凉,而她的眉头也随之皱起,眼中霎时便浮现了泪意,“你生气了?”

    “……不是。”

    伸手轻轻的拂过她的眼角,玄觞仍然能够感觉到一股湿意。

    今夜……

    倒是的确让她哭的狠了些。

本站推荐: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穿成五个反派的后娘鬼王的金牌宠妃独家占有庆余年陆少的挚爱迷局小说章节目录王牌绝宠:总裁晚上见娇养小贵妃华胥引天唐锦绣

妃上枝头:殿下嫁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小说旗只为原作者公子无奇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公子无奇并收藏妃上枝头:殿下嫁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