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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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易斌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齐君如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坐在一边呜呜的低声哭泣，完全不搭理他。
自家母亲遇事就喜欢哭闹这件事，高易斌和高志明的态度差不多，厌烦加无奈。可偏偏今天她这样只是压着声音，垂首流泪，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妈，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你儿子，你和我说说。”高易斌走到齐君如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温声问道。
齐君如扭头看了他一眼，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能怎么想？我还能怎么想？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不说你爸就是你也烦得很。现在好了，我和你爸离婚了，你也用不着天天烦我了。”
这语气一听就是反讽，高易斌哪敢当真，赶忙搂着她晃了晃，说道：“哎呦妈，我什么时候烦你了？我是不听话了些，可我从来没不认你这个妈啊！您可不能因为高志明那个负心汉直接就心灰意冷，连我也不要了。那我真要冤死了！”
齐君如当然不是生自己儿子的气，她就是脾气没压住，没过脑子就嘲讽起来。
“我和你爸这个婚是离定了，就是没有他被打这件事，老爷子也不会允许我和他继续在一起的。之前你想的什么离婚过程中挽回他，都没有用。从他跪到齐家大门口丢人现眼给所有人看的时候，我在他和齐家之间就只能选一个。”齐君如此时才明白老爷子当初的话不是气急而来，而是真的那样决定，“你说，我选什么？我没得选择。”
“妈，你想太多了，姥爷是你爸。你要是选择不离婚，他还能因此不要你了？怎么可能。”高易斌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些年他是眼睁睁的看着齐君如三天两头的作死，老爷子虽然每每都要骂她两句，最后却也帮忙擦屁股。不然他小小一个高家少爷，在上流圈子里混，怎么会可能有人搭理他，还不都是看在他妈受宠的面子上。
齐君如摸摸高易斌的脸颊，笑的很是凄凉，让高易斌心里一紧。
“是啊，我要是求着老爷子不离婚，最后老爷子也会答应我的。”齐君如淡淡的说道，“但是小斌你要知道，我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我和他的那点情分这些年早就淡了。这次我不顾齐家的名声，最后还要和高志明在一起。我就要承担老爷子对他的怒火。以后他就真的不会管我了。”
高易斌皱了皱眉，并不理解齐君如的话，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老爷子对她还是一如既往，虽然看起来各种厌烦，最后却也都原谅了。
“这次不离婚，我就没有退路了，齐家不再是我的依靠。如果你爸还心疼我，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为了你，我也敢赌一把。”齐君如笑了笑，笑的寡淡凄凉，“可是没有如果，他不值得我赌，因为我一定会输的。”
“那……就容的那个贱人和高志明双宿双飞了？”说一千道一万，高易斌不过是气不过而已。
“双宿双飞？”齐君如一改刚才的凄凉，冷笑一声说道，“没了我，高家也不过是这B市中的小小二流家族而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今他和我离婚，得罪了齐家，不用我动手，自然有的是这些年看他不顺眼的人收拾他。”
说着，齐君如拉住高易斌的手说道：“离婚协议中我会让他加上一条，他如今的所有财产最后继承人都是你，你也成年了，就算那个女人进了高家门也不敢对你做什么。我就等着看他心目中善良温柔的白莲花，知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他！”
齐君如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冷风，字字句句都是对高志明和卢佳的恨意，让高易斌不由打了个冷颤。
……
齐君如和高志明后续的事情齐可可并没有关注，主要是齐君如住回家里了，齐可可不愿意看到她，第二天就又回了学校。
莫月枢的假期也正式结束，要回去工作。
“我走了。”莫月枢两手空空，抱着齐可可的腰，一脸的舍不得。
齐可可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
“我真的走了。”莫月枢不甘心的再次说道。
齐可可无奈，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安抚道：“可以了吗？快走吧，不然飞机要晚点了。”
“你都没有舍不得我。”莫月枢那小表情委屈极了，抱着齐可可不让她离开，“真过分。”
齐可可眼角不由抽搐，狠狠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你行了啊！加上今天就走三天，干什么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似得。”
莫月枢俯身给了她一个深吻，这才放开她的腰，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你送我到楼下。”
齐可可左顾右盼也没找到放学校鸡肉饭的那家外面名片，想了想决定和他下去顺便去学校买，便点点头，一边穿衣服一边回身对吴诗曼和童雪喊道：“我去学校买鸡肉饭，你们别点外卖啊！”
“知道了！”吴诗曼应了一声，继续和童雪玩拼图。
莫月枢开车，将齐可可送到学校门口，这些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开车离开。
正是饭点儿食堂人多，齐可可等了一会儿，再带着饭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她一溜儿小跑着往自家公寓楼跑，刚到公寓大厅就听到有人喊她。
喊得还是大名。
“齐郡夭！”
是个女声。
齐可可停下，奇怪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黑色短发，一身浅咖色休闲服，看起来干净利落。
待人走近，齐可可看清她的长相心中默默点头，这人五官不是十分标致，组合在一起却让人异常舒服，即使她现在面容淡淡，也不会给人冷硬的感觉。
可是……齐可可根本不认识她。
“你好，请问是你在叫我吗？”齐可可奇怪的问道。
女孩在她面前两步处站定，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虽不至于肆无忌惮去，却也让齐可可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好，我们认识吗？”齐可可再次开口问道。
女孩终于开口，伸出手说道：“耿思雨，陆一炜的表姐。”
耿思雨是谁她不知道，可是陆一炜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齐可可便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排斥。
“有事吗？”齐可可冷淡的问道。
许是齐可可态度转变太过明显，耿思雨收回了手，笑着安抚道：“你不用这样，我今天不是为了我表弟来的。”
齐可可垂眸掩住眸中的疑惑，再抬起头来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耿小姐，有话就直说吧。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和一个伤害了我朋友的男人的亲戚友好相处。”
耿思雨并不在乎她的态度，淡淡的笑着，“据我所知，我表弟也被报复的失去男人能力了不是吗？扯平了。”
“呵呵。”齐可可勉强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笑道，“扯平？那是他活该，一个畜生，死不足惜！”
齐可可对陆一炜的恨可没有因为他受到报复就平息，每每看到失魂落魄的童雪，齐可可都恨不得打死陆一炜和冯天成这两个王八蛋。
“如果齐小姐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自己表弟被骂畜生，耿思雨也并没有生气，淡淡的说道，“或许我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耿思雨，前龙组作战队成员，原代号玉衡。”
龙组，齐可可听说过，莫月枢便是龙组的人，她也知道。但是……
“哦。”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和陆一炜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齐可可平淡的反应让一直以来表情便没变过的耿思雨皱了皱眉头。
她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微微垂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天枢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啊。”
齐可可皱眉，以女人的第六感，她敏锐的察觉出面前这个女孩的怪异之处。
她不是为了陆一炜来的，而是冲着莫月枢来的。
“不重要的人，为什么要说。”齐可可表面依旧淡定，心中却早已经像只防备敌人进攻的刺猬，乍起了浑身的刺，随时准备攻击。
“嗯，也是。”耿思雨笑了笑，似乎想到了美好的回忆，对齐可可说道，“我来其实就是想见见天枢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而已。年前他为了救我差点死掉，却又因为要接你的电话坚持不肯做手术。我们其实对你都挺有意见的。如今看来，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明着实在夸她，暗地里却又强调莫月枢重自己，为了救自己差点死去，更是说她不顾大局差点害的莫月枢手术延时，被龙组的人讨厌。
齐可可如果真是一个被家里人宠爱毫无社会经验的二十岁少女，也许就信了她鬼话，此时已经心中自责，面对龙组成员充满愧疚，自觉低他们一头。
可惜她不是，她有着在M国最高金融圈里沉浮的社会经验，她是一个成功的办公室白骨精，她能敏锐的从她的话中察觉出漏洞。
比如说，莫月枢为了让她安心，宁愿延迟手术。
齐可可扬起灿烂的笑容，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低了低头说道：“我不怪你，你原来是他的同伴，他救你应该的。呃……谢谢你告诉我他为我做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爱我，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谢谢你。”
感激的差点给她鞠躬。
耿思雨表情微变。
高易斌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齐君如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坐在一边呜呜的低声哭泣，完全不搭理他。
自家母亲遇事就喜欢哭闹这件事，高易斌和高志明的态度差不多，厌烦加无奈。可偏偏今天她这样只是压着声音，垂首流泪，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妈，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你儿子，你和我说说。”高易斌走到齐君如身边搂住她的肩膀，温声问道。
齐君如扭头看了他一眼，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能怎么想？我还能怎么想？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不说你爸就是你也烦得很。现在好了，我和你爸离婚了，你也用不着天天烦我了。”
这语气一听就是反讽，高易斌哪敢当真，赶忙搂着她晃了晃，说道：“哎呦妈，我什么时候烦你了？我是不听话了些，可我从来没不认你这个妈啊！您可不能因为高志明那个负心汉直接就心灰意冷，连我也不要了。那我真要冤死了！”
齐君如当然不是生自己儿子的气，她就是脾气没压住，没过脑子就嘲讽起来。
“我和你爸这个婚是离定了，就是没有他被打这件事，老爷子也不会允许我和他继续在一起的。之前你想的什么离婚过程中挽回他，都没有用。从他跪到齐家大门口丢人现眼给所有人看的时候，我在他和齐家之间就只能选一个。”齐君如此时才明白老爷子当初的话不是气急而来，而是真的那样决定，“你说，我选什么？我没得选择。”
“妈，你想太多了，姥爷是你爸。你要是选择不离婚，他还能因此不要你了？怎么可能。”高易斌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些年他是眼睁睁的看着齐君如三天两头的作死，老爷子虽然每每都要骂她两句，最后却也帮忙擦屁股。不然他小小一个高家少爷，在上流圈子里混，怎么会可能有人搭理他，还不都是看在他妈受宠的面子上。
齐君如摸摸高易斌的脸颊，笑的很是凄凉，让高易斌心里一紧。
“是啊，我要是求着老爷子不离婚，最后老爷子也会答应我的。”齐君如淡淡的说道，“但是小斌你要知道，我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我和他的那点情分这些年早就淡了。这次我不顾齐家的名声，最后还要和高志明在一起。我就要承担老爷子对他的怒火。以后他就真的不会管我了。”
高易斌皱了皱眉，并不理解齐君如的话，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老爷子对她还是一如既往，虽然看起来各种厌烦，最后却也都原谅了。
“这次不离婚，我就没有退路了，齐家不再是我的依靠。如果你爸还心疼我，愿意和我好好过日子，为了你，我也敢赌一把。”齐君如笑了笑，笑的寡淡凄凉，“可是没有如果，他不值得我赌，因为我一定会输的。”
“那……就容的那个贱人和高志明双宿双飞了？”说一千道一万，高易斌不过是气不过而已。
“双宿双飞？”齐君如一改刚才的凄凉，冷笑一声说道，“没了我，高家也不过是这B市中的小小二流家族而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今他和我离婚，得罪了齐家，不用我动手，自然有的是这些年看他不顺眼的人收拾他。”
说着，齐君如拉住高易斌的手说道：“离婚协议中我会让他加上一条，他如今的所有财产最后继承人都是你，你也成年了，就算那个女人进了高家门也不敢对你做什么。我就等着看他心目中善良温柔的白莲花，知道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他！”
齐君如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冷风，字字句句都是对高志明和卢佳的恨意，让高易斌不由打了个冷颤。
……
齐君如和高志明后续的事情齐可可并没有关注，主要是齐君如住回家里了，齐可可不愿意看到她，第二天就又回了学校。
莫月枢的假期也正式结束，要回去工作。
“我走了。”莫月枢两手空空，抱着齐可可的腰，一脸的舍不得。
齐可可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路上小心。”
“我真的走了。”莫月枢不甘心的再次说道。
齐可可无奈，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安抚道：“可以了吗？快走吧，不然飞机要晚点了。”
“你都没有舍不得我。”莫月枢那小表情委屈极了，抱着齐可可不让她离开，“真过分。”
齐可可眼角不由抽搐，狠狠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你行了啊！加上今天就走三天，干什么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似得。”
莫月枢俯身给了她一个深吻，这才放开她的腰，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你送我到楼下。”
齐可可左顾右盼也没找到放学校鸡肉饭的那家外面名片，想了想决定和他下去顺便去学校买，便点点头，一边穿衣服一边回身对吴诗曼和童雪喊道：“我去学校买鸡肉饭，你们别点外卖啊！”
“知道了！”吴诗曼应了一声，继续和童雪玩拼图。
莫月枢开车，将齐可可送到学校门口，这些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开车离开。
正是饭点儿食堂人多，齐可可等了一会儿，再带着饭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她一溜儿小跑着往自家公寓楼跑，刚到公寓大厅就听到有人喊她。
喊得还是大名。
“齐郡夭！”
是个女声。
齐可可停下，奇怪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黑色短发，一身浅咖色休闲服，看起来干净利落。
待人走近，齐可可看清她的长相心中默默点头，这人五官不是十分标致，组合在一起却让人异常舒服，即使她现在面容淡淡，也不会给人冷硬的感觉。
可是……齐可可根本不认识她。
“你好，请问是你在叫我吗？”齐可可奇怪的问道。
女孩在她面前两步处站定，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虽不至于肆无忌惮去，却也让齐可可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好，我们认识吗？”齐可可再次开口问道。
女孩终于开口，伸出手说道：“耿思雨，陆一炜的表姐。”
耿思雨是谁她不知道，可是陆一炜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齐可可便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排斥。
“有事吗？”齐可可冷淡的问道。
许是齐可可态度转变太过明显，耿思雨收回了手，笑着安抚道：“你不用这样，我今天不是为了我表弟来的。”
齐可可垂眸掩住眸中的疑惑，再抬起头来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耿小姐，有话就直说吧。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和一个伤害了我朋友的男人的亲戚友好相处。”
耿思雨并不在乎她的态度，淡淡的笑着，“据我所知，我表弟也被报复的失去男人能力了不是吗？扯平了。”
“呵呵。”齐可可勉强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笑道，“扯平？那是他活该，一个畜生，死不足惜！”
齐可可对陆一炜的恨可没有因为他受到报复就平息，每每看到失魂落魄的童雪，齐可可都恨不得打死陆一炜和冯天成这两个王八蛋。
“如果齐小姐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自己表弟被骂畜生，耿思雨也并没有生气，淡淡的说道，“或许我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耿思雨，前龙组作战队成员，原代号玉衡。”
龙组，齐可可听说过，莫月枢便是龙组的人，她也知道。但是……
“哦。”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和陆一炜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齐可可平淡的反应让一直以来表情便没变过的耿思雨皱了皱眉头。
她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抿到耳后，微微垂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原来天枢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啊。”
齐可可皱眉，以女人的第六感，她敏锐的察觉出面前这个女孩的怪异之处。
她不是为了陆一炜来的，而是冲着莫月枢来的。
“不重要的人，为什么要说。”齐可可表面依旧淡定，心中却早已经像只防备敌人进攻的刺猬，乍起了浑身的刺，随时准备攻击。
“嗯，也是。”耿思雨笑了笑，似乎想到了美好的回忆，对齐可可说道，“我来其实就是想见见天枢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而已。年前他为了救我差点死掉，却又因为要接你的电话坚持不肯做手术。我们其实对你都挺有意见的。如今看来，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明着实在夸她，暗地里却又强调莫月枢重自己，为了救自己差点死去，更是说她不顾大局差点害的莫月枢手术延时，被龙组的人讨厌。
齐可可如果真是一个被家里人宠爱毫无社会经验的二十岁少女，也许就信了她鬼话，此时已经心中自责，面对龙组成员充满愧疚，自觉低他们一头。
可惜她不是，她有着在M国最高金融圈里沉浮的社会经验，她是一个成功的办公室白骨精，她能敏锐的从她的话中察觉出漏洞。
比如说，莫月枢为了让她安心，宁愿延迟手术。
齐可可扬起灿烂的笑容，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低了低头说道：“我不怪你，你原来是他的同伴，他救你应该的。呃……谢谢你告诉我他为我做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他原来这么爱我，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谢谢你。”
感激的差点给她鞠躬。
耿思雨表情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