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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势与失势,有时快的人心都反应不过来。
就像年初还没什么人愿意理会谢莫如,如今不过半载岁月,谢莫忧与宁姨娘在牡丹院说了些什么,都有人自发过来告知谢莫如。
不论宁姨娘这些话是真心还是作戏,谢莫如都未放在心上,倒是谢柏又买了两幅李樵的画送她,谢莫如细细赏鉴一番,问,“二叔,这是落枫山秋景么?可真美。”
谢柏笑,“待我得了空,带你和莫忧去赏秋如何?”
谢莫如笑,“自是好的。”
宁姨娘失势,二叔对谢莫忧多了几分关心。
谢莫如细瞧着这画儿,问,“二叔,苏才子和李先生现在如何了?”
“他俩呀,活像上辈子的冤家。”
谢柏叹气。
谢莫如卷上画轴道,“我看苏才子性子活络,是个热情人,李先生也不像不讲理的性子,何况他们还是亲戚,怎么倒像有什么事儿似的。”
谢柏道,“你怎么知道他俩是亲戚?”
“我又不瞎。”
谢莫如道,“他们模样那般肖似,定是有血缘关系的。”
谢莫如将画轴系好,收在画筒里,道,“二叔既与他们交好,若是误会,二叔该帮着调解才是。”
谢柏心下一动,把丫环打发出去,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出去与人讲。”
“二叔还信不过我,不要说我,就是我这院里的丫环婆子也没有会多嘴的。”
细作她早撵走了。
谢柏便说了,“其实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大事,苏不语是个热心肠,就像你说的,他性子活泼,爱与人交际,朋友也多。
李樵则是沉默寡言,便是相熟的朋友也没几个,他是永安侯的庶子。
这里还有一段公案,永安侯年轻时为人颇是风流,年轻时得一对双生美姬,那时他与苏不语的父亲苏大人相交甚深,便将这对美姬中的一个赠与苏大人。
这对美姬十分命薄,都是在生产时难产过逝的。
苏大人当时已有两位嫡子,苏不语出生后便跟着嫡母长大,苏夫人为人不错,从苏不语身上就能看出来了,你别看他左一本话本子右一本话本子的胡写,他十四岁便中了秀才,如今在国子监念书,后年秋闱便会下场。
李樵的运道则远不比苏不语,永安侯那时还年轻,尚未承侯爵之位,亦未议亲,平常亲贵之家,鲜少有庶长子出生的。
身为庶长子,这也不是李樵的过错,何况李樵自幼聪慧,天分惊人。
但在他五岁时,曾祖父过生辰,李樵送了一匹唐三彩的小马给老侯爷。”
听到这里,谢莫如都不禁大惊失色,脱口道,“这怎么会!”
唐三彩是唐时人常用的随葬品,没听说生辰送这个的。
谢柏叹,“这就说不清了,但当时曾祖父过生辰,他送这等不吉之物,当下便把曾祖父气懵了。
人要走了背字,真是步步皆背,谁晓得老侯爷接着就病了,一病不起,没俩月就去了。
自此李樵大不孝的名头儿算背身上了。
他在国子监苦读,文章较苏不语更出众,但国子监的先生都对他言,他再如何的锦绣文章也无用,将来春闱如何会录取他这等大不孝之人。
不要说春闱,去岁秋闱,他果然未在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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